☆20.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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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C站內部寬敞明亮，走廊兩邊排列著若幹間辦公室。
從休息室一路往前，便是公共衛生間，裏面的鏡子呈折疊狀排放，偶爾能聽到唰啦啦的水聲。
宋嘉嘉在鏡子前緩緩擡頭，任憑水滴從臉頰滑落。
她長發披肩，妝容淡去，整個人卻顯得更加清麗。
閉上眼睛，腦子裏閃過某人猝然靠近的臉。
“還是跟我一起贏吧。”
“……”宋嘉嘉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吊橋效應，一定是吊橋效應。
從畢業到辭職這段時間，她作為社畜的心一直波瀾不驚，與沈家川交往時，也沒讓“心動感”占據上風。
對一只土撥鼠，那就更不可能了!
以清晰的邏輯說服了鏡中的自己，宋嘉嘉暗下決心，心想以後必須得告訴衛言:人類世界中“男女授受不親”這一條規矩。
甩甩手上的水，她正欲轉身離開，卻在衛生間門口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嘉嘉姐!”看到宋嘉嘉，夢琪好不容易平覆下來的心情再次波動起來，委屈感瞬間翻湧，眼眶直接變紅。
她的長相本就甜美可人，現在更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別哭別哭……”宋嘉嘉連忙上前輕拍夢琪的後背。
縱然在表面上安慰著夢琪，宋嘉嘉實際的心情卻有些覆雜:一來她對於夢琪之前靠撒嬌讓熊天退出的行為，著實有些不讚同;可是衛言在最後關頭把小姑娘丟下，又顯得她有點可憐。
最重要的是，她對衛言的態度……
宋嘉嘉索性快刀斬亂麻，從奪冠的事情切入，硬核安慰道: “沒事，你後面不是也拿到流量卡了嗎我和衛言都覺得直播數據差不多就行……”
言外之意就是，我們不會跟你爭冠軍。
宋嘉嘉看人很準:她從開始就感覺，夢琪是個勝負心很強的小姑娘，被拋在臺上固然尷尬，但是只要能獲得最終的勝利，這些就都不是問題。
夢琪微微擡頭: “真的嗎”
“真的!”宋嘉嘉對這種名為獎勵，實為加班的活動絲毫不感興趣。
夢琪的臉色看上去好了一些。
宋嘉嘉自覺任務已完成，正打算找個借口溜掉。
誰料夢琪卻再次接上了話茬: “還有……我之前想問的那件事情，看來也不用了。”
“嗯”宋嘉嘉嘴上回應，腦子卻在思考跑路的借口。
夢琪垂頭道: “我就知道……嘉嘉姐和言哥是情侶的。”
“啊”宋嘉嘉大吃一驚: “誰跟你說的”
“不是嗎”見她如此反應，夢琪也瞬間擡頭，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 “那我是不是還有機會”
“……你。”宋嘉嘉一時梗住了。
果然，她之前的預感是對的。
“所以你們真的不是情侶嗎”夢琪眨著眼睛。
宋嘉嘉勉強地笑了笑: “……不是，他是我的助播。”
“啊!那太好了!”夢琪抹了抹眼淚，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 “節目結束之後，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呃……”宋嘉嘉有些為難。
“去嘛去嘛，我請客!”
實在抵擋不住對方的熱情，宋嘉嘉無奈道: “那等節目結束之後再說”
夢琪嘿嘿一笑: “我就當你同意啦!”
目送著她進入隔間，宋嘉嘉轉身，
出於某些原因，這個飯局，她實在不想參加。
不然趁著衛言還不知道，臨時反悔，就說突然有事——
“嘉嘉姐!”結果，夢琪突然從隔間裏探出個頭。
“可以把言哥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
宋嘉嘉的臉色有點掛不住了，不知是因為被嚇了一跳，還是什麽別的原因。
思索片刻後，她對夢琪笑了笑: “他不怎麽用手機，你存我的吧。”
回到走廊，宋嘉嘉倚在欄桿上，陷入沈思。
夢琪…。。對衛言有意思。
理智上，衛言的身份是個麻煩，越少跟人有牽連越好;情感上……她回憶起方才那個擁抱。
“……”宋嘉嘉決定要臨時反悔了。
這也都是為了夢琪好。
從衛生間走向休息室，她的大腦不停運轉。
衛言是只土撥鼠，人類和土撥鼠在一起，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
想著想著，她在路上碰見了熊天。
熊天手裏拿著一堆文件，腳步匆匆，卻不忘提醒宋嘉嘉: “休息時間快到了，現在可以去演播廳了。”
“好咧!”暫時放下夢琪那邊的事情，她點點頭: “我去叫一下衛言。”
休息室門前站定，宋嘉嘉深吸一口氣，推開面前棕色的大門。
“走吧——”可看見眼前的場面，她一時楞住了。
與離開時截然不同，現在的休息室淩亂不堪，水杯碎落滿地，桌子和沙發歪在正中間，鮮紅色的蘋果遍地都是。
衛……衛言不見了。
下意識地想尋求幫助，可她剛發出半個音節，就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想起之前衛言失控的場景，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
可惡——
“哎你們還沒去演播廳嗎”見宋嘉嘉仍站在門口，忙完正事的熊天探頭上前。
——卻被一個箭步推開。
“不好意思熊天!”宋嘉嘉一邊朝演播廳的反方向跑去，一邊大聲喊道: “幫我跟導演道個歉!我們可能要遲到一會!如果時間來不及的話……你們就先開始吧!”
“不是——”還沒等他搞清楚發生了什麽，宋嘉嘉的身影便在頃刻間消失在錄制區的盡頭。
放下胳膊，熊天堂皇道: “什麽情況，中間罷錄是要賠償違約金的啊……”
……
進入c站大樓之前，宋嘉嘉曾聽熊天介紹過演播廳所在樓層的分布:簡而言之，樓層被劃分為錄制區與行政區兩個大塊，分別屬於東西子樓，中間還保留了一段連廊作為過渡空間。
沖出錄制區，宋嘉嘉來到連廊前。
不遠處的玻璃門後站著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仔細檢閱著每個人的工作證。
左側，伴隨著“叮”的一聲，銀色的電梯緩緩打開，從中走出幾個黑著眼圈的工作人員。
這兩邊都不像衛言能輕易混進去的地方，但在這麽短的時間，他還能去哪呢……
宋嘉嘉著急地環視著四周:電梯門，連廊，綠植，公共空間，電梯門。
電梯門，連廊，綠植，公共空間，電梯門。
——等一下!
回身，視線集中在公共空間滅火器旁的暗門上。
那裏， “安全通道”的牌子掉下一角。
只能是這裏了。
宋嘉嘉咬緊嘴唇，在不引起別人註意的情況下，一腳踏進安全通道。
……
四周昏暗無比，這裏名為安全通道，實際上卻是連通整座大樓的水泥樓梯。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宋嘉嘉試探性地下了幾個臺階。
“衛言”她小心翼翼地出聲。
“衛言衛言衛言——”輕柔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內被無限放大，等了許久，卻始終沒有人回應。
宋嘉嘉皺緊眉頭，往樓梯下看去。
螺旋著的樓梯給人極致的眩暈感，扶手處布滿灰塵，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人來過的樣子。
宋嘉嘉心間一沈。
難道他不在這裏
就在此時，樓梯深處閃出雙綠色的眼睛。
宋嘉嘉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那雙眼睛便瞬移到自己面前。
後腦傳來一陣鈍痛感，她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手機脫手，視線在一瞬間變黑。
“嘶哈——”耳邊接著傳來野獸的低吼聲，她不由自主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咳咳……
胸口處傳來窒息感，瞳孔收縮，她終於看清面前的人影。
衛言頭發漆黑，臉上橫著一道從太陽穴延伸到下巴的黑色裂痕，弓腰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指間越來越強烈的脈搏，讓那雙熒綠色的眼睛燃燒得更加瘋狂。
他眼神冰冷，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那對不知何時長出的，狹長的獠牙。
“!!!”宋嘉嘉楞了片刻，用雙手使勁扒住他的手指，試圖掙脫出來。
這人怎麽變成失憶的藏獒了!!!
可惜現在的衛言手勁兒極大，宋嘉嘉很快脫力，只能半咳著喊他的名字。
“餵!衛言……咳咳咳咳……是我啊!”
聽見人類口中熟悉的聲音，他冰冷的眼神中閃出一絲疑惑。
衛言是誰。
可惜這種疑惑的情緒稍縱即逝，手下的獵物的垂死掙紮反而激發了他的殺戮欲望。
宋嘉嘉的心裏湧上一股不詳的預感。
“你——”
衛言捂住宋嘉嘉的嘴，另一只手鉗住她的胳膊，整個上半身都壓在她胸前。
宋嘉嘉徹底說不出話了。
獵物脆弱的脖頸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視野中。
他喉結聳動，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伴隨著人類的氣音，衛言亮出自己的獠牙，毫不猶豫地咬下去。
————————
吊橋效應指的是，當一個人因為環境而出現心跳加快的情況時，如果在此時碰巧遇到一個人，那麽他就會錯把這種環境引起的心跳加速理解為是對方讓自己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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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發披肩，妝容淡去，整個人卻顯得更加清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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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跟我一起贏吧。”
“……”宋嘉嘉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吊橋效應，一定是吊橋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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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清晰的邏輯說服了鏡中的自己，宋嘉嘉暗下決心，心想以後必須得告訴衛言:人類世界中“男女授受不親”這一條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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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長相本就甜美可人，現在更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別哭別哭……”宋嘉嘉連忙上前輕拍夢琪的後背。
縱然在表面上安慰著夢琪，宋嘉嘉實際的心情卻有些覆雜:一來她對於夢琪之前靠撒嬌讓熊天退出的行為，著實有些不讚同;可是衛言在最後關頭把小姑娘丟下，又顯得她有點可憐。
最重要的是，她對衛言的態度……
宋嘉嘉索性快刀斬亂麻，從奪冠的事情切入，硬核安慰道: “沒事，你後面不是也拿到流量卡了嗎我和衛言都覺得直播數據差不多就行……”
言外之意就是，我們不會跟你爭冠軍。
宋嘉嘉看人很準:她從開始就感覺，夢琪是個勝負心很強的小姑娘，被拋在臺上固然尷尬，但是只要能獲得最終的勝利，這些就都不是問題。
夢琪微微擡頭: “真的嗎”
“真的!”宋嘉嘉對這種名為獎勵，實為加班的活動絲毫不感興趣。
夢琪的臉色看上去好了一些。
宋嘉嘉自覺任務已完成，正打算找個借口溜掉。
誰料夢琪卻再次接上了話茬: “還有……我之前想問的那件事情，看來也不用了。”
“嗯”宋嘉嘉嘴上回應，腦子卻在思考跑路的借口。
夢琪垂頭道: “我就知道……嘉嘉姐和言哥是情侶的。”
“啊”宋嘉嘉大吃一驚: “誰跟你說的”
“不是嗎”見她如此反應，夢琪也瞬間擡頭，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 “那我是不是還有機會”
“……你。”宋嘉嘉一時梗住了。
果然，她之前的預感是對的。
“所以你們真的不是情侶嗎”夢琪眨著眼睛。
宋嘉嘉勉強地笑了笑: “……不是，他是我的助播。”
“啊!那太好了!”夢琪抹了抹眼淚，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 “節目結束之後，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呃……”宋嘉嘉有些為難。
“去嘛去嘛，我請客!”
實在抵擋不住對方的熱情，宋嘉嘉無奈道: “那等節目結束之後再說”
夢琪嘿嘿一笑: “我就當你同意啦!”
目送著她進入隔間，宋嘉嘉轉身，
出於某些原因，這個飯局，她實在不想參加。
不然趁著衛言還不知道，臨時反悔，就說突然有事——
“嘉嘉姐!”結果，夢琪突然從隔間裏探出個頭。
“可以把言哥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嗎”
宋嘉嘉的臉色有點掛不住了，不知是因為被嚇了一跳，還是什麽別的原因。
思索片刻後，她對夢琪笑了笑: “他不怎麽用手機，你存我的吧。”
回到走廊，宋嘉嘉倚在欄桿上，陷入沈思。
夢琪…。。對衛言有意思。
理智上，衛言的身份是個麻煩，越少跟人有牽連越好;情感上……她回憶起方才那個擁抱。
“……”宋嘉嘉決定要臨時反悔了。
這也都是為了夢琪好。
從衛生間走向休息室，她的大腦不停運轉。
衛言是只土撥鼠，人類和土撥鼠在一起，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
想著想著，她在路上碰見了熊天。
熊天手裏拿著一堆文件，腳步匆匆，卻不忘提醒宋嘉嘉: “休息時間快到了，現在可以去演播廳了。”
“好咧!”暫時放下夢琪那邊的事情，她點點頭: “我去叫一下衛言。”
休息室門前站定，宋嘉嘉深吸一口氣，推開面前棕色的大門。
“走吧——”可看見眼前的場面，她一時楞住了。
與離開時截然不同，現在的休息室淩亂不堪，水杯碎落滿地，桌子和沙發歪在正中間，鮮紅色的蘋果遍地都是。
衛……衛言不見了。
下意識地想尋求幫助，可她剛發出半個音節，就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想起之前衛言失控的場景，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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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們還沒去演播廳嗎”見宋嘉嘉仍站在門口，忙完正事的熊天探頭上前。
——卻被一個箭步推開。
“不好意思熊天!”宋嘉嘉一邊朝演播廳的反方向跑去，一邊大聲喊道: “幫我跟導演道個歉!我們可能要遲到一會!如果時間來不及的話……你們就先開始吧!”
“不是——”還沒等他搞清楚發生了什麽，宋嘉嘉的身影便在頃刻間消失在錄制區的盡頭。
放下胳膊，熊天堂皇道: “什麽情況，中間罷錄是要賠償違約金的啊……”
……
進入c站大樓之前，宋嘉嘉曾聽熊天介紹過演播廳所在樓層的分布:簡而言之，樓層被劃分為錄制區與行政區兩個大塊，分別屬於東西子樓，中間還保留了一段連廊作為過渡空間。
沖出錄制區，宋嘉嘉來到連廊前。
不遠處的玻璃門後站著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仔細檢閱著每個人的工作證。
左側，伴隨著“叮”的一聲，銀色的電梯緩緩打開，從中走出幾個黑著眼圈的工作人員。
這兩邊都不像衛言能輕易混進去的地方，但在這麽短的時間，他還能去哪呢……
宋嘉嘉著急地環視著四周:電梯門，連廊，綠植，公共空間，電梯門。
電梯門，連廊，綠植，公共空間，電梯門。
——等一下!
回身，視線集中在公共空間滅火器旁的暗門上。
那裏， “安全通道”的牌子掉下一角。
只能是這裏了。
宋嘉嘉咬緊嘴唇，在不引起別人註意的情況下，一腳踏進安全通道。
……
四周昏暗無比，這裏名為安全通道，實際上卻是連通整座大樓的水泥樓梯。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宋嘉嘉試探性地下了幾個臺階。
“衛言”她小心翼翼地出聲。
“衛言衛言衛言——”輕柔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內被無限放大，等了許久，卻始終沒有人回應。
宋嘉嘉皺緊眉頭，往樓梯下看去。
螺旋著的樓梯給人極致的眩暈感，扶手處布滿灰塵，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人來過的樣子。
宋嘉嘉心間一沈。
難道他不在這裏
就在此時，樓梯深處閃出雙綠色的眼睛。
宋嘉嘉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那雙眼睛便瞬移到自己面前。
後腦傳來一陣鈍痛感，她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手機脫手，視線在一瞬間變黑。
“嘶哈——”耳邊接著傳來野獸的低吼聲，她不由自主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咳咳……
胸口處傳來窒息感，瞳孔收縮，她終於看清面前的人影。
衛言頭發漆黑，臉上橫著一道從太陽穴延伸到下巴的黑色裂痕，弓腰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指間越來越強烈的脈搏，讓那雙熒綠色的眼睛燃燒得更加瘋狂。
他眼神冰冷，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那對不知何時長出的，狹長的獠牙。
“!!!”宋嘉嘉楞了片刻，用雙手使勁扒住他的手指，試圖掙脫出來。
這人怎麽變成失憶的藏獒了!!!
可惜現在的衛言手勁兒極大，宋嘉嘉很快脫力，只能半咳著喊他的名字。
“餵!衛言……咳咳咳咳……是我啊!”
聽見人類口中熟悉的聲音，他冰冷的眼神中閃出一絲疑惑。
衛言是誰。
可惜這種疑惑的情緒稍縱即逝，手下的獵物的垂死掙紮反而激發了他的殺戮欲望。
宋嘉嘉的心裏湧上一股不詳的預感。
“你——”
衛言捂住宋嘉嘉的嘴，另一只手鉗住她的胳膊，整個上半身都壓在她胸前。
宋嘉嘉徹底說不出話了。
獵物脆弱的脖頸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視野中。
他喉結聳動，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伴隨著人類的氣音，衛言亮出自己的獠牙，毫不猶豫地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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